“元宇宙之父”当属钱学森？55份生前手稿还原钱学森的“灵境”梦

要说当下最火的概念，非元宇宙莫属。但要追溯“元宇宙”的起源，或许并不是当红的社交平台“Meta”，或是美国小说《雪崩》。早在30年前，世界著名科学家、中国两弹一星功勋奖章获得者钱学森就预言过元宇宙了。

在近日举行的2021元宇宙产业论坛上，钱学森30年前55份珍贵的手稿曝光。1990年，钱学森就曾在信件中给 VR（Virtual Reality） 取名为“灵境”，还对灵境做了展望与期待。在这份远大的设想中，多处与元宇宙的概念不谋而合，钱学森甚至被业界尊称为“元宇宙之父”。

灵境长啥样？钱学森描绘了一幅蓝图

如今虚拟现实技术已应用于诸多领域，但仍未臻成熟，对于“元宇宙”，除了热炒概念，各界尚未形成明确的定义。从书信中显示，在20世纪90年代初，钱学森开始了解到虚拟现实技术，立刻想到将其应用于人机结合和人脑开发领域，并为之取名“灵境”。

 

供图：元宇宙产业委员会

“灵境”梦并非空穴来风。据元宇宙产业论坛介绍，在研究了当时虚拟现实技术的产生和发展，钱学森预见到人机深度结合将对人类社会带来的深层变革。他在1993年7月3日写给中国工程院院士、计算机专家汪成为的信中表示：“我对灵境技术及多媒体的兴趣在于，它能大大拓展人脑的知觉，使人进入前所未有的新天地。新的历史时代要开始了！”

巧合的是，社交巨头脸书今年高调改名为“Meta”，强调其元宇宙“Meta Universe”的概念，这与钱学森的思想不谋而合。1992年，钱学森在信中提出“大成智慧工程”概念，英文是“Meta synthetic Engineering”，其中，“Meta”对应“大”，“Synthetic”则是“合成物”的意思，“大成”就是“Meta Synthetic”。

在几封书信中，钱学森描绘了人工智能的美好蓝图：大成智慧工程”是利用现代科学技术体系的思想，综合古今中外上万亿个人类头脑的智慧；是一个复杂超巨型系统；未来的人工智能工作是人·机结合的一项‘大成智慧’工程。

在近日举行的2021元宇宙产业论坛上，产业委员会提议尊崇钱学森为中国“元宇宙之父”，引发不小的关注，为此，记者向元宇宙产业委员会秘书长何超证实了此事。

“钱学森从科技发展的进程上预言了人机交互、虚拟现实等技术会在21世纪中叶有大发展，也就是我们今天说的‘元宇宙’。钱老早在30年前的科学指导在今天有非常准确地落地应用，可以说把钱老尊为元宇宙之父是当之无愧的。”何超告诉记者。

何超介绍，钱学森讲的“灵境”和“大成智慧”，对元宇宙产业的发展有非常明确的指导意义。“比如从这两种系统融合中可以延展出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的融合，数字身份与现实身份的融合，数字空间与实体空间的融合，数字孪生等等。可以说钱老的理论体系就好比元宇宙大树的树干，从树干中汲取源泉开枝散叶，形成元宇宙产业的百花齐放。”

图源：新华网

“灵境”一词沿用至今 他是“中国风”翻译大家

众所周知，钱学森院士是享誉世界的“中国航天之父”，事实上，他也是一位热衷术语译名的翻译大家。

记者注意到，在南开大学文学院学者张晖去年发表的论文《从钱学森对VR的译名看科技译名的“中国味”》中，作者表示，VR直译作“虚拟现实”没有中国文化味，“灵境”生动展现了钱学森对中国文化和汉语言文字的高度自信。

据该论文显示，钱老创造和译定的科技名词就有20多个，包括高超声速（hypersonic）、超级空气动力学（superaerodynamics）、.技术科学（engineeringscience）、自动控制（cybernetics）、导弹（guidedmissile）、物理力学（physicalmechanics）、激光（laser）、航天（interplanetaryflight）、航天员（astronaut）等。

近几年，《钱学森书信》《钱学森书信补编》先后出版，为后人研究钱老的学术思想提供了一手资料。张晖指出，从1956年归国到2000年之间写下的3000多封亲笔书信里，钱老留下了不少对科技名词规范工作的思考，其中术语译名的“中国味”无疑是被提及最多的。

“以前人们直译为‘虚拟现实’，太没有中国文化味了，所以我建议用带诗意的‘灵境’。”“有人中译为‘虚拟的现实’，我认为不如用我国自己的词为好。这将大大开拓文艺创作，也必将深刻影响美学、文艺理论工作。”钱学森在书信中这样表示，生动展现他对汉语译名“中国味”的不懈追求。

值得一提的是，钱学森生前并未对灵境做出明确定义，但在1997年汪成为的著作《灵境（虚拟现实）技术的理论、实现及应用》中，对虚拟现实技术的发展史、理论、系统构成原理与设计方法，以及典型应用等作了全面介绍。当然，“灵境”这个名字，也被用在书中。

记者查阅此书发现，汪成为给出了灵境的完整定义：灵境技术是一门由应用驱动的涉及众多学科的新的实用技术，是集先进的计算机技术、传感与测量技术、仿真技术、微电子技术等为一体的综合集成技术。在计算机技术中，灵境技术的发展又特别依赖于人工智能、图形学、网络、面向对象、client/Server、人机交互和高性能计算机等技术。

在钱学森、汪成为等人的推动下，“灵境”一词不仅被沿用至今,它的“触角”还延伸到了应用领域。记者在中国知网搜索“灵境”“大成智慧”等词条，共有相关内容的论文18篇，涉及了教育、军事、电子娱乐、航天工程等应用领域。

例如，在北京控制工程研究所学者黄玉明的论文《灵境技术纵横谈》中提到，“电子游艺机是最简单的灵境系统，它接受操纵杆的信号输入，给出相应的图形输出。灵境技术要尽可能全面真实地模拟客观世界，并为人提供一个自然、直接、直觉的界面，让人‘溶’于其中，使人具有真实感。”